京城渡口,从清晨就出发的沈回和夜九,终于等得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一条大船靠了岸。
坐在大石头上,快要睡过去的夜九,一瞬间清醒,站了起来踢踢腿,伸伸手,活动筋骨,夸张说道。
“来了,来了,世子爷,王爷肯定在这条船上。王爷要是再不来,属下就要成为望夫石了!”
沈回双目闭合,靠坐在大树上,脑中还是苏秀儿谁也也选,登上马车离去的画面,闻言睁开眼,淡冷如雪的扫了眼夜九,薄薄的唇却是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
仿佛在说,不会用词,可以不用!
嗖的一声响,一枚暗器冷不防的从侧面打了过来,树叶浮动,带着凌厉杀气。
沈回头一偏,暗器擦着耳边而过。
又是嗖嗖两声,暗器接连打了过来,沈回有力的腰往后一翻,轻松从大树上下来,来回几个闪身,全部将暗器躲了过去。
堪堪稳住身形,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就直击门面而来。
沈回抽出软剑,与那蒙面身穿银灰色衣袍的男人对上。
男人剑势如虹,每一招,招招刁钻凌厉,专击薄弱处,像是要人命。
你来我往,打了数个回合,都没有分出胜负,沈回漆黑的眼眸闪过一抹无奈。
他竟然搁下剑,放弃了抵抗,修长脖颈就那么暴露出,透着淡淡的死感。
“父王,要不您直接来!”
这句话一落,蒙面男人就收了剑,扯下脸上面巾,露出一张刚毅成熟的俊脸。
他重重啪的一声,手掌拍在沈回脑门上,豪爽地骂道:“臭小子,战场无父子!”
夜九这会也被一个蒙面人压着打在地上,爬不起来,见到沈回这边摘了面巾。
他痛苦地哀嚎一声,也丢开了剑,更是顺势打了个滚。
“唉哟,我的王爷,能不能下次只测世子的武功啊,小的身体弱不经打。夏叔啊,下次能不能轻点,好痛。”
拿剑指着他的蒙面男人,扯下了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憨厚的脸,宠溺地笑骂:“混小子,别耍无赖,你的责任是保护世子,武功不提高,如何保护?”
“这次回京,但凡你的武功再高一点,也不会让世子受伤。”
“呵呵!”说到这个,夜九就不好意的摸了摸鼻子,一个燕子打挺,翻身从地上弹跳起来,给自己找借口的小声嘀咕。
“如果不是世子受伤,世子怎么会被郡主捡回去?又怎么会遇到长公主呢!”
这么一说,夜九觉得自己没有过,反而有功了,那腰杆子不由挺得更加笔直。
“臭小子!”东靖王侍卫长夏季一踢腿,踹在夜九屁股上,收剑看向了自家主子。
一得知长公主的消息,自家王爷可是立即安排了手头事务,一路累坏了七匹马,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京城。
东靖王沈临拍了拍沈回的胳膊、身板,检查儿子身体的确已经好利索后收了剑。
他明显也听到了夜九的嘀咕,但没有接话,只是迫不及地道:“先进城再说!”
沈回收了剑。
他的剑刚一收,一股凌厉的气势又朝着自己门面袭击而来。
只见说要进城的父亲手中剑突然刺出,不管他死活的偷袭而来。
好在他早有准备,根本就没有信父亲的话。
一出剑,将攻势拦下。
父亲总是出其不备,随时随地考校他的武艺、反应能力、应敌能力。
有时候他在睡觉,突然就有一把剑刺了出来,有时候在用饭,有的时候在上……茅厕。
父爱会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呈现,多到数不胜数。
否则也无法解释,本该现在还在船上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大概就是故意找了个地方,偷偷摸摸地登陆,为了对他进行偷袭。
他若是还没有防备,大概就真栽了。
“不错,警惕能力有所提高!”沈临见儿子抵抗住了自己一击,总算欣慰地收了剑。
趁着这个时间,夏季已经将东靖王从北境带回来的人,全召集了过来。
都是东靖王的精锐,不多,加上东靖王,也就六人。
一行八人骑马往京城而去。
一路策马未停,只为了见那心心念念的人。
然而骑出一段距离,突然风声鹤唳,周围树木晃动,跳出十几个黑衣蒙面高手。
“王爷,又来啊!是不是太频繁了。”夜九勒停缰绳,苦着脸喊道。
“你看本王像是这么闲吗,这是真正的杀手!”东靖王瞥了眼夜九,率先飞身而起,弃马迎敌。
一剑劈开,有开山劈海之势。
苏秀儿紧赶慢赶,沿着马车轨迹追逐而来,青布马车一晃而过。
突然撞见满目肃杀的一幕,刀光剑影,吓都吓死人。
她只能一个闪身,还算麻利地先藏进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