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妍靠在门板上，轻轻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担忧地看向妹妹。</p>
灵芸却已经拿出藏好的布袋，开始清点这几日的收获。</p>
新的草编小摊地点果然比市场街角安稳许多。</p>
小区门口树荫下的空地，成了姐妹俩临时的“工作室”。</p>
来往的多是住在附近的居民，节奏缓慢，人情味也更浓些。</p>
几位常在下棋的老人对这对安静手巧的姐妹花颇有好感，有时甚至会主动帮她们驱赶偶尔过来找麻烦的野狗，或者在不远处帮她们留意着是否有城管。</p>
灵芸的草编技艺越发纯熟，甚至开始尝试更复杂的造型，如昂首挺胸的小马驹、憨态可掬的胖头鱼。</p>
她还别出心裁地利用不同季节、不同韧性的草叶，甚至偶尔加入一些路边捡拾的、洗净的野花干瓣，让作品色彩和层次更丰富。</p>
当然，草编的价格也根据编制的复杂程度，从两元到五元不等。</p>
许妍的进步更是肉眼可见。她不再仅仅是收钱和介绍，没客人时她也不闲着，而是专注地练习简单的草编，慢慢地也编得像模像样，可以摆在摊上出售。</p>
同时，许妍开始学会了观察。她会留意哪个款式更受欢迎，哪个时间段人流量更大，甚至能记住几位常客的喜好。</p>
“妹妹，李奶奶喜欢小兔子，明天我们一起多编几只。”</p>
“还有妹妹你要休息一下，你的手都红了。”说着，许妍心疼地捧起灵芸如玉般的小手，此时上面满是红痕。</p>
“姐姐，别担心，我的手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好了。还有姐姐的手很巧，肯定能编出最好的草编。”</p>
灵芸将许妍这段时间的努力和变化都看在眼里，心中欣慰，偶尔会就许妍的观察提出一两个问题，引导她思考更深层的原因。</p>
而王亚珍那句“少往外跑”的禁令并未被严格执行，毕竟，无论是王亚珍和乔建斌都不会真正关心她们姐妹俩。</p>
餐桌上，最好的菜肴依旧自然地摆在乔琳面前，对灵芸和许妍，则维持着最基本的、谈不上营养的供给。</p>
乔建斌对这个家庭内部微妙的气氛总是选择视而不见，一下班除了陪陪乔琳就是沉浸在他报纸和电视构筑的世界里。</p>
乔琳则保持着她的优越感。她偶尔会施舍般地将自己不喜欢的小发卡或旧文具递给许妍，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p>
许妍每次都会礼貌地拒绝：“谢谢姐姐，我用不上。”</p>
至于灵芸，她从来不会开口叫乔琳‘姐姐’。</p>
一次次的拒绝，让乔琳感到些许挫败和不悦，对这两个来抢她爸妈宠爱的妹妹更添了几分膈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