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宫人们摆好了早餐，窦漪房与刘恒分坐在桌边。</p>
窦漪房体贴地为刘恒布菜，他笑着回应，两人都绝口不提昨晚发生的事，好似那只是一场幻觉。</p>
“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刘恒微笑着看向妻子，下一句话，让窦漪房的心提到喉咙。</p>
“你我相伴多年，可我却从不知道你入宫前的事，实在可惜。”</p>
入宫前的事？皇上怎么突然提到这个？</p>
细作的身份是窦漪房绝对不能透露的秘密，即便刘恒对她呵护万般，将她送上了皇后的位置，窦漪房深知，有些事一旦说出，便会成为把柄，成为足以将她打入尘埃的证据。</p>
她故意岔开话题，见刘恒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别处，才松了口气。</p>
时隔多年，本以为这件事已经彻底掩埋，为何又被突然提起？刘恒走后，窦漪房失了笑容，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偏偏又说不出应在哪里。</p>
“姐姐，我来啦。”听到宫人传话，皇帝已经离开宫殿，雾柔雀跃提起裙摆，迫不及待便去寻窦漪房。</p>
只是，姐姐的脸色看起来很是不好，连刘启花了数月为母亲雕刻的木像也未曾看一眼，便匆匆离去。</p>
“姨母，母后她走了。”刘启紧紧握着木像，受伤的手心隐隐作痛，眼神黯淡。</p>
这个木像，是姨母耐心地教他，在繁忙的课业疲累后，刘启无数个深夜一点点才完成的。</p>
期待被打碎，喜悦的泡沫戳破。看到冷静自持的刘启露出掩饰不住的孩童脆弱，雾柔轻轻抱住他，抹去他眼中的泪。</p>
“姐姐她是皇后啊，所以有很多事情处理，也是身不由己。但你要相信，她一定是天底下最爱你的人。”</p>
才不是。</p>
刘启闷闷不说话。</p>
他不曾对母亲产生过怨恨，也知道母亲心里有他。</p>
可是，他更知道，在母亲心中，自己只占据了很少一部分，比不上皇后的位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