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慕声第一个冲进来，身上还带着血腥气和焦灼味，“等急了吧？”</p>
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眼睛却亮得惊人，那是战斗后的兴奋还未消退。妙妙刚要回答，陆灵珊就一瘸一拐地扑了进来。</p>
“子期！你走太快了！”她娇嗔道，随即看到妙妙，笑容灿烂，“小妙妙，你没看到刚才多精彩！子期简直——”</p>
“珊珊。”慕声打断她，“先去处理脚伤。”</p>
陆灵珊撅嘴：“那你帮我。”</p>
慕声皱眉，正要拒绝，柳拂衣和慕瑶也进来了。</p>
“珊珊受伤了？”柳拂衣关切地问。</p>
“小伤而已。”陆灵珊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却故意在迈步时“嘶”了一声。</p>
慕瑶看了看她：“阿声，你送珊珊回房，我拿药箱过去。”</p>
妙妙捏紧了茶杯。慕声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搀着陆灵珊往外走。经过妙妙身边时，陆灵珊扭头突然冲着她挑衅似地一笑。</p>
妙妙手一抖，茶水洒在衣襟上。</p>
傍晚，为了庆祝除妖成功，老板娘准备了丰盛的酒菜。陆灵珊换了一身绯色纱裙，特意上了妆，发间簪着朵山茶花，明艳得让人移不开眼。她坐在慕声旁边，不断给他斟酒夹菜。</p>
“这道山笋烧肉可是老板娘拿手菜，子期尝尝！”她直接用自己筷子夹了一块送到慕声嘴边。</p>
慕声侧头避开：“我自己来。”</p>
陆灵珊不依不饶：“就尝一口嘛！”她身子前倾，几乎趴在他肩头，红艳的唇微微嘟起，显得无辜又美艳。</p>
妙妙突然站起来：“我……我去厨房看看汤好了没。”</p>
她快步离开喧闹的饭厅，穿过走廊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慕声追了上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p>
“怎么了？”他问，呼吸间带着淡淡酒气。</p>
妙妙挣了一下没挣脱：“没什么，就是有点闷。”</p>
慕声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笑了：“真吃醋了？”他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陆灵珊就是那种性格，对谁都一样。她天赋确实不错，今天要不是她及时补刀，那山妖差点就——”</p>
“我不想听这个。”妙妙打断他，声音有些发抖。</p>
慕声愣了一下，随即笑意更深：“好好，不说她。”他拇指摩挲妙妙的手腕，“今晚我去你房里？”</p>
妙妙猛地抽回手：“大家都在……”</p>
“那又怎样？”慕声不以为意，“谁不知道你是我的？”</p>
这句话让妙妙心头一颤。她突然意识到，慕声似乎把她当成了一件所有物，而不是平等的爱人。</p>
“我去散散步。”她转身往外走。</p>
慕声这次没追上来，只是在身后说：“别走远，山里不安全。”</p>
妙妙独自走到客栈后的小溪边。月光照在水面上，碎成千万片银箔。她蹲下身，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一张圆圆小脸，杏眼琼鼻，长相偏可爱幼态，一副邻家少女的模样。没有陆灵珊的明艳，也没有慕瑶的仙气，现在连唯一的特别之处“天启神力”也没有了。</p>
“后悔了吗？”</p>
妙妙一惊，差点跌进溪水里。回头看见慕瑶静静站在身后，在月光照映下仿佛月宫中下凡的仙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