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姐姐……”</p>
慕瑶在她旁边坐下：“阿声从小性格就这样，看着冷，实则执拗得很。他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顿了顿，“包括认定的人。”</p>
妙妙苦笑：“我知道他对我好。只是……”</p>
“只是什么？”</p>
“有时候我觉得，他喜欢的是那个有天启神力、能陪他捉妖的妙妙，而不是现在这个……连火都生不起来的普通人。”妙妙轻声说，“今天看他和陆灵珊配合那么默契，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p>
慕瑶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阿声为什么总戴着那条发带吗？”</p>
“子期说过，那是封印他妖力的法器，一摘下就会变成半妖。”</p>
“不仅仅是，那也是他生母慕容儿唯一留给他的护身符，他视若珍宝，生怕弄脏弄坏了。只要他不愿意，任何人碰都会被法力弹开。”慕瑶伸手摸了摸妙妙头上的发带，“所以他从不让别人摸他的发带，连我都不行。但你记得吗？上个月你发烧，他整夜抱着你，你靠在他怀里，握着他的发带睡着了。”</p>
妙妙怔住了。她当然记得，那晚慕声的怀抱温暖又安全，她像婴儿般蜷缩在他胸前，手里紧紧地攥着他的发带。</p>
“他待你，终究是不同的。”慕瑶站起身，“回去吧，夜里凉。”</p>
妙妙回到房间时，慕声已经在她床上等着了。他已经脱下了外袍，只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马尾高束，衬得那张脸越发俊美。见她进来，立刻张开手臂。</p>
“过来。”</p>
妙妙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慕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p>
“生气了？”他问，手指绕着她的发丝。</p>
妙妙摇头，伸手回抱住他，手指感受到发带光滑的触感，突然想起慕瑶的话。</p>
“子期，”她小声问，“你会不会……更喜欢以前那个有七彩内丹的我？”</p>
慕声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p>
“就是……今天看你们战斗，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p>
慕声抬起她的下巴，在月光下仔细端详她的脸：“傻瓜，你为了救我失去神力，我怎么会嫌弃你？”他吻了吻她的鼻尖，“不过陆灵珊确实是个不错的搭档，她家传的御火术很有一套，今天要不是她——”</p>
妙妙猛地推开他：“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提她吗？”</p>
慕声皱眉：“我只是实话实说。你现在没有灵力，有些事确实帮不上忙，这有什么好生气的？”</p>
“我没生气！”妙妙声音提高了八度，“我只是……只是……”</p>
系统突然在她脑海中闪现一行红字：【选择不可逆转】。妙妙倒吸一口冷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p>
“妙妙？”慕声疑惑地看着她突然苍白的脸色。</p>
“没事。”妙妙背过身去，“我累了，想睡了。”</p>
慕声从后面抱住她，手不安分地探入她衣襟：“我帮你放松……”</p>
妙妙抓住他的手：“今天真的不想。”</p>
慕声动作顿住，半晌才抽回手：“随你。”他翻身下床，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明天一早要去下一个村子，别迟到。”</p>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妙妙心上。她蜷缩在床上，月光冷冷地照进来，在地上画出一个孤零零的方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