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宿舍里短暂地热闹了一下，外卖到了。大家围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吵吵嚷嚷地分着食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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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自然地坐在马嘉祺斜对面，和旁边的宋亚轩抢着一块炸鸡，笑得眼睛弯弯，像个没心没肺的小朋友。他甚至还能在间隙里，用一种非常坦然的语气对马嘉祺说。</p>
<span>贺峻霖.</span>马哥，这个西兰花给你，你不爱吃这个吧？</p>
说着，就用干净的勺子把自己饭盒里的西兰花拨到了马嘉祺的饭盒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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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自然流畅，带着队友间惯常的熟稔和照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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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看着饭盒里多出来的几朵绿油油的西兰花，沉默了一下，低声道。</p>
<span>马嘉祺</span>……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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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对他露齿一笑，然后又转头投入到和宋亚轩关于最后一块可乐饼归属权的“战争”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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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食不知味地吃着饭，感觉自己像个置身事外的观察者，看着贺峻霖在这“正常”与“异常”之间无缝切换，游刃有余。而他却被那几句轻飘飘的话和几个不经意的触碰，搅得心神不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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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舞蹈练习。高强度的训练很快让所有人都汗流浃背，注意力集中在动作的精准和力量的爆发上，暂时无暇他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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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休息时，马嘉祺靠在镜墙上，仰头喝着水，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贺峻霖坐在他不远处的地板上，拿着小风扇对着脸吹，刘海被吹得飞扬。他似乎累极了，闭着眼睛，胸口微微起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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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马嘉祺以为这场无声的、折磨人的试探暂时告一段落时，贺峻霖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穿过几个人，精准地落在他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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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那双平时灵动含笑的眼眸，此刻因为疲惫而显得有些安静，深处却仿佛藏着某种执拗的、不肯熄灭的光。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马嘉祺，看了好几秒，直到刘耀元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大大咧咧地揽住他的肩膀，问他晚上想吃什么，他才收回目光，重新挂上笑容，和刘耀元说笑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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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捏着水瓶的手指微微用力，塑料瓶发出轻微的“嘎吱”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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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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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是故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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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在试探，他是在提醒，是在一遍遍，用这种只有他们两人懂的方式，加固那个昨晚在黑暗里诞生的、名为“偷情”的秘密契约。他用最平常的举动做掩护，在最公开的场合，进行着最私密的撩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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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认知，像一股电流窜过马嘉祺的四肢百骸，带来一种混合着恼怒、无力、以及……一丝被强行拖入某种危险游戏的、隐秘的兴奋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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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一天的行程终于结束。回到宿舍，大家各自瘫倒，累得不想动弹。马嘉祺第一个进了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试图洗去一身的疲惫和那种无所适从的躁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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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发现贺峻霖正站在客厅的阳台边，背对着他，望着窗外逐渐沉落的夕阳。暖橙色的光晕笼罩着他，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模糊的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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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成员似乎都在各自房间里休息，客厅里很安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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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脚步声，贺峻霖回过头。他的表情在逆光中有些看不真切，但声音很清晰，带着一种罕见的、不掺杂任何戏谑或表演的平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