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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贺峻霖.</span> 马嘉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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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连名带姓地叫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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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擦头发的动作慢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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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转过身，面向他，一步步走过来，停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马嘉祺的眼睛，不再躲闪，也不再带着那种刻意营造的无辜或狡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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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说的话，”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是认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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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浴室带出来的水汽氤氲在两人之间，带着沐浴露的清新气息，却无法驱散那种逐渐升腾的、无声的张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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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看着他，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此刻却因为那双眼睛里毫不掩饰的认真和直接，而显得有些陌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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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昨晚天台黑暗里擦过锁骨的羽毛，想起练习室里扫过耳廓的呼吸，想起饭盒里多出来的西兰花，想起舞蹈练习时那道安静执拗的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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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被贺峻霖这句直白的确认，串联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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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在玩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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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要把他们拖入这条看不见光的、危险的轨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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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没有立刻回答。他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跳动声，也能感觉到一种近乎本能的、对失控的抗拒。他们是队友，是镜头前需要表现亲密无间的伙伴，是无数目光焦点下的偶像。一步踏错，后果不堪设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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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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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看着贺峻霖那双此刻清澈见底、只映着他一个人影子的眼睛，当他回想起黑暗里那句带着笑又藏着疯的“我们偷情吧”所带来的、违背理智的战栗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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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的话，在喉咙里滚了滚，最终没有说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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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沉默，在贺峻霖看来，似乎已经是一种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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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的嘴角，极慢地、极慢地，向上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不是之前那种带着钩子的、狡黠的笑，而是一种……仿佛终于放下了某种不确定的、带着点安心，又混合着更加浓烈的、跃跃欲试的兴奋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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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再逼近，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马嘉祺一眼，然后转身，脚步轻快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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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又只剩下马嘉祺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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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也沉了下去，天色转为暗蓝。宿舍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