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补充,试图解释那瞬间的恐惧和退缩。</p>
</p>
贺峻霖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浅,带着点嘲讽,又有点悲凉。</p>
<span>贺峻霖.</span>我知道。</p>
</p>
他抬起头,看向马嘉祺,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那是一种看透一切的、深深的疲惫。</p>
<span>贺峻霖.</span>马嘉祺,你不用道歉。你只是做了对你、对团队来说,最‘正确’的选择。</p>
</p>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认命般的释然。</p>
<span>马嘉祺</span>我明白的。</p>
</p>
这三个字,像最后一块巨石,轰然砸在马嘉祺心上。</p>
</p>
他明白。</p>
</p>
他明白他的挣扎,明白他的顾虑,明白他那可笑的、试图在责任和私欲间寻找平衡的徒劳。</p>
</p>
所以他不再质问,不再委屈,甚至不再流露出任何情绪。</p>
</p>
他只是……接受了。</p>
</p>
接受了他的退缩,接受了他的“正确”,接受了他们之间这条无法跨越的鸿沟。</p>
</p>
这种彻底的“明白”和“接受”,比任何哭闹和指责,都更让马嘉祺感到一种灭顶的绝望。</p>
</p>
他看着贺峻霖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突然发现,自己宁愿他恨他,怨他,至少那代表着他还在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一种近乎慈悲的“明白”,将他彻底放逐。</p>
</p>
<span>马嘉祺</span>贺峻霖……</p>
马嘉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想说点什么,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平静,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p>
</p>
贺峻霖却不再看他,他低下头,轻声说。</p>
<span>贺峻霖.</span>风大,我上去了。</p>
</p>
说完,他便绕过马嘉祺,径直走进了宿舍楼的大门。</p>
</p>
马嘉祺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的光影里,感觉那扇门关上的,不仅仅是他的人。</p>
</p>
寒冷的夜风穿透他单薄的衣衫,他却感觉不到冷。因为心里那片荒原,已经先一步,冻结成了永夜。</p>
</p>
他输了。</p>
</p>
输给了自己的懦弱,输给了现实的重压,也输给了贺峻霖那份最终将他彻底推开的……“明白”。</p>
</p>
他抬头,望着宿舍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属于贺峻霖房间的那一扇。</p>
</p>
他知道,有些东西,从他下意识后退那半步开始,就已经彻底结束了。</p>
</p>
不是作为恋人的结束,而是作为……某种更深层次连接的,彻底断裂。</p>
</p>
从此以后,他们只是队友。仅仅是队友。</p>
</p>
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来回切割,带来一种缓慢而持久的,令人发狂的疼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