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颤抖着，隔着空气，一遍遍的描摹着照片中女儿的笑脸。她泣不成声，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p>
她看着浓烟中半透明的莉莉：“莉莉……我的莉莉……对不起……我的小女孩……”</p>
“格蕾特！！”烤炉内，被烟雾隔绝的女巫发出更加狂暴的尖啸，炉壁被无形的力量撞击得嗡嗡作响。烤炉入口的浓烟在剧烈翻腾中，逐渐消散。</p>
女巫咆哮着：“你竟想背弃神圣的契约？！用你的灵魂起誓的永恒忠诚呢？！”</p>
莉莉的残影在这咆哮声中，显得愈发宁静。她向前飘了一步，那双清澈的、没有怨恨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痛哭流涕的母亲。</p>
虚幻的双臂轻轻张开，一个近乎透明的拥抱，将格蕾特颤抖的身躯温柔地笼罩。</p>
“妈妈……别哭……”她的声音如同风铃般清脆空灵，“我只是拥有了真正的自由……”</p>
烟雾，在这一刻散尽了。</p>
莉莉的残影如同被阳光穿透的晨露，化作点点微弱的萤光，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那声“自由”的低语。</p>
格蕾特夫人猛地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底却燃起一种近乎疯狂却混杂着无尽悔恨与最终决绝的火焰。她对着烤炉深处，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科尔维娜，我们的契约，早就应该结束了，是你骗了我！”</p>
话音落下的瞬间，漆黑的火焰毫无征兆地从格蕾特夫人的脚下腾空而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