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过小脑袋,在笛飞声颈窝蹭了蹭,像只小猫:"叔叔……香香……"</p>
笛飞声浑身僵硬。</p>
但他没躲。</p>
他学着李莲花的样子,轻轻拍她的背,嘴里憋出一句:"……睡觉觉。"</p>
说完,他耳根红得像要滴血。</p>
可就是这么一句,让绵绵彻底安下心来。</p>
她的小手,抓住笛飞声的一缕头发,睡着了。</p>
笛飞声心口一烫,锦鲤印记浮现。</p>
他感觉到了。</p>
那股暖流,带着绵绵的信任,流进他心脉。</p>
他的刀煞,竟又被净化了一分!</p>
"行了,"天道老爹松了口气,"怨气导出来了,小崽子没事了。"</p>
雷声渐退,乌云散去,月光重新洒进来。</p>
绵绵的烧退了,呼吸平稳,小脸蛋恢复了红润。</p>
她睡得很香,小手还抓着笛飞声的头发。</p>
三人面面相觑,看着自己心口的锦鲤印记,沉默不语。</p>
"这是什么?"方多病小声问。</p>
"天道馈赠,"李莲花说,"从此,我们能感知她的安危。"</p>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心口的锦鲤,轻轻摆了一下尾巴。</p>
那是一种玄妙的联系。</p>
好像从此,绵绵的痛,他们会痛。</p>
绵绵的喜,他们会喜。</p>
绵绵若死,他们……也会死。</p>
"养个娃,把自己命搭上了,"方多病苦笑,"值吗?"</p>
李莲花没回答,只是低头,看着绵绵的睡颜。</p>
值吗?</p>
他不知道。</p>
但他知道,如果没有绵绵,他十年前就该死了。</p>
现在这条命,是她给的。</p>
搭给她,又何妨?</p>
笛飞声也没说话,只是默默把绵绵抱得稳了些。</p>
他心口的锦鲤,在发烫。</p>
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p>
像被需要,像被依赖,像……有了家。</p>
天道老爹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得意:</p>
"行了,闺女我保住了,你们三个,以后就是我闺女的'护道人'了。"</p>
"护道人?"李莲花皱眉。</p>
"对,"天道老爹解释,"你们养她,我给你们力量。她受伤,你们分担。她若死……"</p>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威胁:"你们陪葬。"</p>
三人:……</p>
这是养崽,还是卖身?</p>
可在他们心里,竟没有一个觉得亏。</p>
"成交。"李莲花说。</p>
"成交。"方多病说。</p>
笛飞声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p>
他心口的锦鲤,跳得更欢了。</p>
天道老爹笑了,笑声爽朗:"行!有骨气!"</p>
"作为见面礼,"他大手一挥,"给你们仨一点小福利。"</p>
话音刚落,三人同时感觉到,体内涌入一股暖流。</p>
李莲花的碧茶毒,又被解了一成!</p>
方多病的内力,直接突破瓶颈,进入宗师境界!</p>
笛飞声的刀煞,瞬间净化大半,心魔尽除!</p>
"这……"方多病震惊得说不出话。</p>
"别谢我,"天道老爹傲娇道,"谢我闺女吧。是她非要拉你们下水,说你们香香的,比爹好。"</p>
他声音里带着醋意:"小没良心的,有了哥哥,忘了爹。"</p>
绵绵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小嘴巴嘟囔:"爹爹坏坏……崽崽喜欢哥哥……"</p>
天道老爹:……</p>
他冷哼一声,雷声又起,却没劈下来,只是警告:"你们三个,敢让我闺女哭,我劈死你们!"</p>
"知道了,爹。"李莲花说。</p>
他叫得自然,叫得心甘情愿。</p>
方多病和笛飞声对视一眼,竟也开口。</p>
"知道了,前辈。"</p>
"……嗯。"</p>
天道老爹满意了。</p>
他最后看了眼闺女,叹了口气:"小骗子,为了这三个臭小子,连爹都不要了。"</p>
"罢了罢了,"他声音渐远,"你们好好养,养不好,我换人。"</p>
雷声彻底消失,月光如水。</p>
三人站在榻边,看着绵绵,沉默良久。</p>
"我们……"方多病开口,"算被天道认证了?"</p>
"嗯。"李莲花点头。</p>
"那我们……"方多病咽了口口水,"是她爹了?"</p>
"不是爹,"李莲花纠正,"是哥哥。"</p>
"哥哥也行。"方多病傻笑,"反正有印记了。"</p>
笛飞声没说话,只是默默把刀穗解下,换上绵绵上次编的那根丑辫子。</p>
从今以后,他的刀,不再只是杀人。</p>
也守护。</p>
守护那个,给了他锦鲤印记的小东西。</p>
窗外,夜风温柔。</p>
屋内,锦鲤印记,微微发光。</p>
那是天道给的认可,也是他们心甘情愿,套牢自己的枷锁。</p>
从此,养崽,成了他们存在的意义。</p>
从此,三人,一条心。</p>
从此,绵绵,是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