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明兰抱住她。</p>
"没事，"绵绵摇头，"绵绵只是……只是困了。"</p>
她说着，眼皮开始打架，声音越来越小。</p>
"姐姐们……别哭……"她咕哝着，"绵绵……会回回的……"</p>
"绵绵……最爱……姐姐们……"</p>
话音未落，她头一歪，在明兰怀里睡着了。</p>
这一次，她睡得极沉，呼吸平稳，小脸也有了血色。</p>
刘妈妈上前，想抱她走，却被三位姑娘同时拦住。</p>
"再等等。"明兰说。</p>
"让她多睡会儿。"如兰说。</p>
"就一夜。"华兰说。</p>
刘妈妈看着她们，又看看老太太，叹了口气："那便……明早再走。"</p>
她说着，退出了寿安堂。</p>
门关上，屋里只剩下祖孙几人。</p>
明兰抱着绵绵，如兰和华兰围在两边，四个人挤在一张榻上，像一窝取暖的小兽。</p>
"姐姐，"绵绵在梦里咕哝，"你们手心的鱼鱼，要天天摸摸……"</p>
"摸多了，绵绵的本源，就……就回来啦……"</p>
她说着，翻了个身，抱着小锦鲤布偶，睡得像个天使。</p>
而窗外，月光如水，照在三位姑娘的手心。</p>
那三条小小的锦鲤印记，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p>
像是一个约定，像是一个承诺，像是一个——</p>
永远不会断的羁绊。</p>
而在天机山庄，方多病正睡得香甜。</p>
他心口的锦鲤印记微微发烫，梦里传来绵绵的声音："方哥哥，绵绵给姐姐们留了鱼鱼。"</p>
他嘟囔了一句："又多个姐姐……"</p>
翻了个身，继续睡去，唇角带着笑。</p>
莲花楼中，李莲花也翻了个身。</p>
他梦见绵绵叉着小腰，得意洋洋地说："绵绵的本源，能分给姐姐们！"</p>
他笑骂了一句："小东西，倒是舍得。"</p>
金光一闪，他又睡了过去。</p>
金鸳盟内，笛飞声的心口印记也热了热。</p>
他梦见三个姑娘，手心都印着锦鲤。</p>
他冷哼一声："麻烦精，姐姐倒是多。"</p>
可唇角，却微微扬了扬。</p>
寿安堂里，老太太看着挤在一起的四个姑娘，眼泪滚了下来。</p>
"明儿，"她轻声说，"今夜，你们好好说说话。"</p>
"过了今夜，再想说话，就难了。"</p>
明兰点头，抱紧了绵绵。</p>
她知道，这是她们姐妹四人，最后一夜。</p>
过了今夜，绵绵就要去京城了。</p>
去那个勇毅侯府，去那个有灵药的地方，去那个……没有姐姐们的地方。</p>
她俯身，在绵绵额上亲了一口。</p>
"妹妹，"她轻声说，"姐姐会天天摸鱼鱼，天天想你。"</p>
"你也要想姐姐。"</p>
"我们说好了，一辈子。"</p>
"不许食言。"</p>
窗外，月光温柔，照在四个姑娘的脸上。</p>
她们都笑着，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p>
因为谁都明白，这一夜过后，就是天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