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权力还甜。</p>
比杀戮还甜。</p>
比……活着,甜。</p>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苏暮雨冲了进来,伞已半开,杀气凛然——他感应到书房杀气爆发,以为绵绵出事了。</p>
然后他就看见了此生最诡异的画面:</p>
暗河最冷酷的大家长,僵硬地站在原地,耳根通红。那个三岁半的小崽子抱着他的腿,还在往他嘴里塞糖。黑袍上沾满了糖渍、眼泪和……鼻涕?</p>
苏暮雨缓缓收伞。</p>
他觉得自己可能……不该进来。</p>
绵绵听见动静,回头看见苏暮雨,哭得更大声了:“下雨叔叔!凶凶叔叔心里的小狗狗好可怜!崽崽想抱抱它!”</p>
苏暮雨:“……”</p>
苏昌河:“……”</p>
两人对视。苏暮河从大家长眼中看见了——恼怒,尴尬,还有一丝……被戳破的狼狈。</p>
“带走。”苏昌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p>
“好。”苏暮雨立刻上前抱绵绵。</p>
可绵绵死抱着苏昌河的腿不撒手,像只小树袋熊:“不走!崽崽要等小狗狗不哭!”</p>
苏暮雨只能用蛮力把她“拔”下来。绵绵被抱走时,小短手还伸向苏昌河,撕心裂肺地喊:“凶凶叔叔!晚上不要做坏坏的梦梦!崽崽给你守门口!”</p>
门“砰”地关上。</p>
书房恢复了死寂。</p>
苏昌河站在原地,半晌没动。他抬手,摸了摸心口——那里,真的不疼了。</p>
那只刨食的小狗,好像……被谁喂了块糖。</p>
他低头,看见黑袍下摆被绵绵抓出的几个小糖手印。他本该厌恶,本该立刻换下烧了。但他只是……用手蹭了蹭。</p>
指尖沾上糖霜。</p>
他舔了一下。</p>
甜的。</p>
当晚,他的书桌上,多了一小包糖霜。</p>
用糖纸歪歪扭扭包着,上面画了个笑脸,还有三个错别字:</p>
“给凶凶叔叔,甜甜,睡觉觉。”</p>
没人知道绵绵是怎么摸进来的。暗河的守卫,暗河的机关,对她都不起作用。</p>
苏昌河盯着那包糖霜,盯了很久。</p>
最后,他把它放进了怀里。</p>
贴着心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