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小心咽了咽口水，“你是人是鬼？”</p>
“你觉得呢？”婠婠如铃笑声响起，直起身，双手抱胸在前，瞥一眼床上的妇人，最后目光落到庄换羽的身上。</p>
“你可愿拜我为师？”</p>
庄换羽抿了抿唇，心中有些不愿。</p>
婠婠看出了他眼底的心思，讽笑道：“怎么？不愿意？”</p>
庄换羽抬眸，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很快低下头来，瓮声道：“前辈好意，晚辈本不该辞。可古以孝为先，我已遵母命，等待我父亲归来，再拜入…拜入……”</p>
庄换羽的声音在婠婠越发幽深的目光中渐渐没了声。</p>
他低垂着脑袋，心中一片悲凉，今日恐他亦要随母而去矣，而他的父亲如今却不知在何地，又可知他如今的境况。</p>
想到这里，尚且年幼的庄换羽再次没忍住落下眼泪。</p>
“哭什么？”婠婠微微蹙眉，颇为不悦，“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拜我为师，很委屈你么？”</p>
婠婠依旧是那个骄傲的婠婠，哪怕经历过徐子陵的情殇，她依旧骨子里透着一股骄傲。</p>
早已学会察言观色的庄换羽见她这般神色，连忙摇头，恐惹怒了婠婠。</p>
婠婠轻声一笑，“刚刚你母亲的话我也听到了，看你们的样子想来也知道你父亲早年抛妻弃子。”</p>
婠婠瞥过庄换羽身侧攥得发白的拳头，漫不经心道：“你觉得这样一个男人，真的会在乎你这样一个…七八岁了，还没修炼的娃娃？他真么会来接你吗？”</p>
婠婠声音越发轻，也越发凑近庄换羽的耳边。</p>
庄换羽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张口想要反驳，却可悲的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能让他坚定的反驳她的话。</p>
他低下头来，其实早在他的那位父亲弃家后，他看着因柔弱而时常缠绵病榻的母亲，心中常常惶恐不安。</p>
他太清楚自己和母亲在父亲心中的地位了，他不会回来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从不回头看他们。</p>
刚开始，他还年幼，还对父亲抱有幻想的时候，母亲告诉他，让他努力读书，因为他的父亲就是一个满腹经纶的人。他以为当他也成为父亲那样的人后，他会听到消息，会回来。</p>
可是他没有。</p>
庄换羽呆呆地看着床上母亲的尸首，他不知道他的未来，是继续就在这个家徒四壁的茅屋里等着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是否会回来接他的父亲，还是……</p>
“怎么样？想好了吗？”婠婠盈盈一笑。</p>
在人心的把控上，没有谁会比魔门的人更懂，而婠婠更是魔门的翘楚。</p>
单单凭妇人的几句话，聪慧如婠婠便很快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相差不差的故事来，从而循着别人的内心弱点出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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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题外话</span>还有人看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