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p>
噗!</p>
一个清晰而有力的胎动,隔着衣料和皮肉,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尔晴的掌心!</p>
尔晴猛地收回了手,惊异地摊开自己的手掌,仿佛还能感受到那鲜活生命的悸动。</p>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富察皇后,眼中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惊奇:“娘娘!他在动!他在踢我!”</p>
这突如其来的生命律动,像一道暖流,奇迹般地冲淡了殿内令人窒息的冰冷与绝望。</p>
富察皇后怔了怔,随即,一丝真正属于母亲的、带着泪光的温柔笑意艰难地爬上了她的嘴角。</p>
“再过几个月,”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丝温度,“你这里,本宫的侄儿……也会这般活泼。”</p>
尔晴顺着她的话,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p>
那一刻,她并未察觉,自己凝视腹部的目光,竟也染上了一抹前所未有的、近乎虔诚的慈爱与温柔。</p>
“她……”富察皇后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温情,显然,那根刺骨的毒刺依旧深埋心底,让她无法释怀,“娴妃……为何……会是她?”她终究还是忍不住追问,那“继后”的身份,如同悬顶之剑。</p>
尔晴在记忆中快速翻找着那些曾风靡一时的清宫剧桥段。这位乌拉那拉氏皇后,确实以“清朝最惨皇后”的名头深入人心。</p>
她带着几分唏嘘,缓缓道来:“乾隆十年,为给病危、同日封为皇贵妃的高贵妃冲喜,娴妃被册封为贵妃。其后几年,步步高升,直至皇贵妃、皇后。然而……乾隆三十年,帝后南巡途中,不知爆发何等激烈冲突,皇后愤而断发……其后虽存后位,实则名存实亡。薨逝后,殡葬规格竟形同嫔位!所生皇子,至死未曾封爵,直至下一任皇帝登基,才得追封一个贝勒爵位。”</p>
“十年?”富察皇后敏锐地捕捉到时间点,眉头紧锁,“如今已是十年九月……明年四月,本宫的永琮便要出世……那她们这冲喜晋封,岂非就在今年下半年?”她看向尔晴,眼中带着一丝不祥的预感。</p>
“娘娘,”尔晴面色凝重地摇头,“此间世界的发展轨迹,与我记忆中的‘历史’已有出入。但愿……并非如此。”她未尽之言,是担忧那“夭亡”的命运是否也会提前。</p>
富察皇后敛眸沉默,殿内只余下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片刻后,她抬起头,眼中所有的脆弱与疯狂都已沉淀,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与郑重:“今日你所言,本宫以富察氏先祖之名起誓,绝不告知第三人。”</p>
尔晴凝视她片刻,不再犹豫。她指尖微动,一道极淡、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流光符文瞬间没入富察皇后的眉心,消失不见。</p>
“娘娘恕罪。此乃一道守心契印。只要娘娘信守诺言,它不仅无损凤体,更能护持娘娘母子平安。”尔晴解释着,目光再次落在皇后的小腹上,停顿一瞬,话锋陡转,“娘娘,您……在乎傅谦吗?”</p>
“四弟?”富察皇后显然没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到傅谦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p>
尔晴笃定地点头:“他似乎……很不对劲。娘娘,我们这种人,向来谨慎。潜在的威胁……最好在其萌芽之时,便彻底扼杀。”</p>
富察皇后沉默了。</p>
时间仿佛被拉长,就在尔晴以为得不到回应时,皇后缓缓抬起了眼,那双曾承载万般柔情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p>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冰冷:“本宫身在禁宫,宫外之事,只要傅恒与额娘安好无恙……其余种种,本宫……一概不知,也无需知晓。”</p>
话音落下的瞬间,尔晴嘴角终于勾起一抹了然于胸、带着几分敬意的弧度。</p>
她后退两步,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大礼,声音清越:“尔晴……叩谢娘娘成全!”</p>
恰在此时,殿门外传来脚步声,魏璎珞与明玉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门口。尔晴适时地收住了所有未尽之语,敛衽垂眸,仿佛刚才那番撼动乾坤的密谈从未发生。</p>
——★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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