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二十五年,皇帝已届知天命之年。五十之龄痛失爱子(皇十四子永璐),纵使反复查验只得“自然夭亡”之果,那份沉痛依旧刻骨。</p>
长春宫内,富察皇后愈发谨慎,每日必遣心腹提醒七阿哥永琮:勤勉之余,更要懂得藏锋敛锐。</p>
直至十月,长春宫与延禧宫双双传出遇喜之讯,皇后紧绷的心弦才稍得松弛。</p>
富察府中,傅恒与尔晴亦在灯下闲谈。</p>
“听闻延禧宫的消息略早于娘娘。”尔晴歪头轻倚傅恒肩头,眉间隐有倦色,“若无意外,这位当是未来的十五阿哥了。只不知娘娘腹中,是位小阿哥还是小格格?”</p>
“姐姐儿女双全,这一胎是男是女,倒也无碍。”傅恒轻叹,目光落在尔晴略显苍白的脸上,“倒是你,这些时日总见疲态,可要请太医来瞧瞧?”</p>
尔晴闭目,长叹一声:“不必。我大约知道缘由了。”</p>
“嗯?”傅恒侧首,眸光关切。</p>
“史载你有四子二女,皆出自嫡妻。”尔晴声音微涩,“虽不解傅谦记忆中为何只剩一个养子,但看眼下光景,怕那几个孩子都要来寻我们了。只是不知这次来的是一个,还是一双。”她无奈地抚上小腹,“再这般生下去,我岂非成了……”</p>
“成了什么?”傅恒忍着笑意追问。</p>
“小猪佩奇。”尔晴幽怨地瞪他一眼,指尖戳向他手臂,“都怪你!没事生得这般好看作甚?”</p>
傅恒朗笑,顺势握住她作乱的手,眉目含情:“为夫貌美,夫人可是心喜?”</p>
“心喜,心喜,心喜得紧!”尔晴先是一愣,旋即莞尔,指尖轻点他下颌,“夫君如此秀色可餐,叫为妻一见倾颜,甚是不舍呢!”</p>
“那……可有倾心?”傅恒笑意更深,眼底却浮起一丝认真。</p>
尔晴呼吸一窒,旋即笑道:“有有有!”</p>
尔晴有孕四月时,太医诊出了双胎,富察老夫人喜不自胜,隔日便焚香祷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