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众问禅师：“妖亦可成仙成佛吗？”</p>
禅师不假思索答道：“不可以！”</p>
信众疑惑甚至有些恼怒，追问道：“佛说‘众生皆平等’，又曾言‘万物皆具佛性’，何以妖不能成仙成佛？”</p>
禅师淡然言道：“当汝问及妖是否能成仙成佛时，就已经对妖生有偏颇。汝既已生偏颇，那妖当然不能成仙成佛。”</p>
无论仙神或人，一旦对一件事或某个人物生有偏颇，便再无法客观地评价或看待这一切。</p>
所以如艳彩昔日所言，天道之下，万物一般，众生平等。神非无所不能，人亦非无所能也。于人，神更非能轻易操控。</p>
想通这一点，穗禾周身气息陡然一变，虚妄中，似有什么突然解开。</p>
元婴、化神、练虚、合体、大乘……穗禾的气息和修为不断的攀升，直至停在了大乘后期，而此时她的脸上早已惨白一片，双目紧闭，细密的汗不断从她的额头溢出。</p>
“穗禾！”萧瑟惊得就要靠近，却被艳彩突然拉住。</p>
“别过去，她在悟道。”</p>
“悟道？”萧瑟反问。</p>
倒是无心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说道：“萧瑟，你还记得当初雷无桀说过的话吗？”</p>
修真分九境，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练虚、合体、大乘、渡劫。这九境每三境又为一个分水岭，元婴起往上，修士修炼更重要的是靠己悟。有的人一个想法间便能悟得真谛，直接跨越一个境界，有的人终其一生，也难得一悟。</p>
经过无心的提醒，萧瑟很快也想到了昔日雷无桀在于阗国的那番解释，心终于有些安了下来。</p>
他紧紧地盯着穗禾，直到她睁开眼，先艳彩一步递上帕子。</p>
“穗禾……”</p>
“萧瑟，我突破了。”</p>
穗禾嫣然一笑，三人发现她的气息相较于以前沉敛了不少。</p>
在萧瑟的搀扶下，她站起身，走到艳彩面前，四目相对，穗禾最先叹道：“我总算明白你说的人族受天偏爱了。”</p>
往日修为寸步难进，不过是想明白了人族立于世的意义，便一下子突破往日的桎梏，当真是……</p>
穗禾笑着摇摇头。</p>
“所以你的恨也放下了些吗？”艳彩问道。</p>
此话一出，萧瑟和无心都是一愣，不解的看向她，只有穗禾明白了她的话。</p>
人族如此受天偏爱，那昔年花界为先花神梓芬举丧，十年敛蕊不开，人间生灵涂炭，天道又怎会放过花界，放过这孽缘的延继者锦觅。</p>
所以即便没有穗禾，那锦觅终究也不会得善果。她只要好好看着她如何还那滔天因果罪孽就是。</p>
其实这个道理早在雪月城百花会时，穗禾就隐约探得，只可惜那时锦觅和旭凤的出现，刺激了她，让她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点，执念入心，这才有了后来的她。</p>
“萧瑟，幸好有你。”穗禾突然扭头看着萧瑟说道。</p>
穗禾曾有两个执念，一是旭凤不爱她，二是锦觅是造成她前世结局的因。</p>
前一个在雪月城萧瑟为她挡旭凤杀意时已消，后一个亦是因为萧瑟。</p>
当然，后一个属实是牵强了些，可如今在萧瑟坑中越陷越深的穗禾就是狠狠认定了这一点。</p>
看着穗禾又走进另一个死胡同的艳彩无奈又暗叹一声。</p>
但看在虽然不明所以但依旧因穗禾之语而有些得意的萧瑟，艳彩扶了扶额，好歹这个比上一个靠谱！</p>
——*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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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题外话</span>补6.1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