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机立断，拉着齐蓁就想转身开溜：“蓁蓁，此地不宜久留，我们……”</p>
然而，他刚迈出两步，却发现自己只是在原地踏步！</p>
嗯？怎么回事？</p>
齐铁嘴惊愕回头，只见张副官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正稳稳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如同铁钳一般。</p>
“八爷这是要去哪儿呀？”张副官那张娃娃脸上，笑容依旧和煦，可在齐铁嘴看来，简直比那些死人的脸还可怕！</p>
“没……没去哪！”齐铁嘴瞬间怂了，缩了缩脖子。</p>
张副官笑容不变：“那就请八爷快些吧，佛爷还在前头车厢等着二位呢。”</p>
这时，齐蓁恰好瞥见旁边铺位上，一具尸体那翻白的眼珠似乎正对着她，吓得她“呜”一声，整个人都缩进了齐铁嘴怀里，声音带着哭腔：“齐哥哥！我们快走！快去佛爷那边吧！这里好可怕！”</p>
齐铁嘴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小仙女，又看看“虎视眈眈”的张副官，满肚子的话都咽了回去，只能在张副官“温和”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半拖半抱着齐蓁，继续往更深处那令人窒息的车厢挪去。</p>
终于，来到了倒数第二节车厢。</p>
只见张启山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背对着他们，站在最后一节车厢那扇紧闭的厚重铁门前。他周身的气息凝重得几乎化不开。</p>
“佛爷！”齐铁嘴拉着齐蓁，心惊胆战地避开地上散落的杂物和几具姿态怪异的尸体，快步走到张启山身旁，“这……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棺材？！”他指着车厢里摆放的几具黑沉沉的棺椁，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p>
张启山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转过身，锐利的目光扫过周围堆积的棺椁和姿态各异的尸体，最终落在了齐蓁身上。</p>
张副官适时开口，语气凝重：“八夫人，您对这些……怎么看？可有什么特别的感应？”</p>
齐蓁蹙着秀眉，眸子里映着这满目疮痍，她微微闭眼，似乎在感知着什么，片刻后睁开，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和困惑：“很重的死气，还有很浓的怨气。还有一种……很凶很凶的戾气，感觉……有点像穷奇身上的那种味道。”</p>
“穷奇？！”张启山和张副官几乎是同时出声，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凝重。</p>
“怎么了？”齐铁嘴被他们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穷奇有什么不对吗？不就是传说中吃人的凶兽？”</p>
张副官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八爷有所不知。这穷奇正是我们东北张家世代供奉的守护神兽图腾。”</p>
“什……什么？”齐铁嘴目瞪口呆，“这……这难道说这鬼车的事，跟你们张家有关？不可能啊！你们张家根基在东北长白山，这火车明显不是从东北开来的。”</p>
张启山眉头紧锁，鹰隼般的目光在车厢内扫视，显然也在飞速思考着这匪夷所思的联系。</p>
沉默片刻，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扇紧闭的最后一节车厢铁门，“八夫人，能否感应到这最后一节车厢里面，是否有什么对人体有极大危害的东西？比如……毒气？”</p>
就在他说话间，似乎是无意地用手拨弄了一下车厢壁上挂着的一件破烂外套。</p>
“啪嗒！”一沓用油纸包裹、折叠整齐的纸张应声掉落在地。</p>
齐铁嘴眼疾手快，立刻弯腰捡起，迅速翻开查看。只看了几页，他的脸色就变了，纸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诡异的数据和符号，还夹杂着一些人体解剖草图。</p>
“佛爷！”齐铁嘴声音发紧，指着地上穿着木屐的尸体，又扬了扬手中的文件，“他们在做秘密实验！人体实验！”</p>
“不一定是特务。”张启山摇头，眼神冰冷如刀，“也可能是打着其他旗号的研究机构。”</p>
齐铁嘴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他声音发颤，语速极快地念叨着：“那这些人都是实验失败的牺牲品？！如果……如果这种实验在长沙附近进行……老天爷，遭殃的可就是满城的老百姓啊！还有这些棺材，看木料和样式，都是刚被挖出来不久的，难道他们的实验室设在地下古墓里？等等！不对啊，如果是日本人搞实验，为什么蓁蓁会说有穷奇的味道？难道……难道他们的实验室，就建在某个埋葬着穷奇雕像或者相关物品的陪葬墓穴上面？！”</p>
张启山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下颌线绷得死紧，几乎看不到一丝弧度。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炬，死死盯住那扇隔绝着未知恐怖的最后一节车厢铁门。</p>
“看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最后一节车厢，我们是非进不可了。”</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