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射向其中一具副棺，“时间久远的，是墓中原本的陪葬者。时间较近，甚至只有几个月的……说明日本人在他们挖掘到的那个地下墓穴里，正在进行某种活体实验！那些刚死不久的，很可能就是……实验品！”</p>
齐铁嘴倒吸一口凉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啊！”</p>
张启山目光锁定那具巨大的主棺：“打开它，真正的秘密就在里面。”</p>
齐铁嘴急道：“那还等什么？开棺啊！”</p>
张启山却缓缓摇头，指向棺盖上一个用铁水浇筑封死的、仅容一只手勉强探入的孔洞：“这是哨子棺。寻常方法开不得。铁水封棺，只留此孔。若强行撬开，毒气立时喷涌而出。唯一的解法，就是有人将手伸进去，从内部开启机关。”</p>
齐铁嘴看向那黑黝黝的孔洞，只觉得头皮发麻：“那……”</p>
“普通人开不了此棺，为保万全，只能动用张家的秘法。”张启山语气不容置疑，对张副官道，“副官，准备……”</p>
他话未说完，却见张副官和齐铁嘴的目光都惊愕地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主棺。</p>
张启山猛地回头，只见那具沉重无比、被铁水封死的巨大棺椁，此刻棺盖竟无声无息地向旁边滑开了一道足以窥见内部的缝隙，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内部轻轻拨动了机关。</p>
而离那棺材最近、正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脚尖无意识地碾着地面灰尘的齐蓁，脸上明显写着“心虚”二字！</p>
张副官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干涩：“佛爷……”</p>
张启山的目光从打开的棺椁缓缓移到齐蓁身上，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惊疑、探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味。</p>
他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我现在对八夫人……是越来越好奇了。不知日后，可否有机会向夫人讨教一二？”</p>
齐蓁像是受惊的小鹿，轻呼一声，猛地缩到齐铁嘴身后，只探出小半个脑袋。</p>
目光不可避免地与张启山锐利的视线撞上，齐蓁瞬间慌乱地移开，脸颊飞起两朵红云，几缕发丝垂落，试图遮掩那份不自在。</p>
感受到她的瑟缩，齐铁嘴眉头紧锁，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得更严实了些，握着她的手也加重了力道。</p>
脸上堆起惯有的、带着几分市侩气的笑容，齐铁嘴打着哈哈：“佛爷，您可别吓着我家蓁蓁了！她性子腼腆，胆子又小，最怕见生人。您大人有大量，海涵，海涵！” </p>
他一边说，一边故意侧过身，挡住张启山探究的视线，还煞有介事地捧起齐蓁的小脸，佯装不满地低声道：“蓁蓁，看我看我！别老盯着佛爷瞧！你夫君我难道不比佛爷好看？”</p>
他这番插科打诨，明着是“争风吃醋”，暗里却是划清界限、转移注意。</p>
张启山何等人物，自然听出弦外之音，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不再深究。</p>
齐蓁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捧脸杀弄得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清澈的眸子里闪着促狭的光：“齐哥哥，你是吃醋了吗？”</p>
齐铁嘴被问得一噎：“你知道吃醋是什么意思吗？”</p>
“知道呀！”齐蓁用力点头，毫不犹豫地再次出卖了解九爷，“九哥说过！吃醋就是齐哥哥希望别人只关注爱护你一个人，可那个人却去关注爱护了别人，齐哥哥就会不开心！就像……就像被人抢走了最喜欢的糖葫芦一样！”</p>
“噗——！”一旁的张副官实在没忍住，笑喷出声，连忙握拳抵唇掩饰。心中暗叹：九爷啊九爷，您可真是教导有方！</p>
齐铁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后槽牙咬得咯咯响。</p>
然而，齐蓁的下一句话又像一盆温水浇了下来：“不过齐哥哥你放心！”</p>
她踮起脚尖，凑到齐铁嘴耳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旁边的张副官也能隐约听见，“在蓁蓁心里呀，虽然齐哥哥没有二爷那么俊朗，也没有九哥那么风流倜傥……但是！蓁蓁最喜欢最喜欢齐哥哥了！”</p>
前半句让齐铁嘴醋海翻波，后半句又瞬间将他熨帖得服服帖帖，如同被顺了毛的猫，眼底的得意藏都藏不住。</p>
张启山和张副官两人交换了一个看好戏的眼神，脸上都带着玩味的笑意。</p>
齐铁嘴被看得老脸一热，佯装咳嗽几声，强行转移话题：“咳咳！都看着我做什么？正事要紧！不如……我们先去看看棺材里这位，到底藏了什么秘密？”</p>
他指向那具已然洞开的哨子棺。</p>
张启山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不再多言，转身走向棺椁，俯身仔细查看棺内那具虽已干瘪但衣着华贵的古尸，目光最终落在尸体手指上一枚造型古朴的戒指上。</p>
“这是？”</p>
齐铁嘴也凑近细看，脸色微变：“这戒指……看着怎么有些眼熟？这纹饰，这镶嵌手法……像是南北朝的物件！在长沙九门当中，对南北朝古墓研究最深的……”</p>
他看向张启山，语气笃定：“非二爷家莫属！”</p>
张副官：“二爷？”</p>
齐铁嘴点头：“不错。”</p>
张启山直起身，目光沉凝，做出了决断：“看来，我们必须得去找二爷一趟了。这件事的根子，恐怕还得他来解。”</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