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楼接过，简报很简单，槟城一代出现了怪病，附近村子里多有发病，传染得很快。不过看简报上对病人的症状描述，张海楼微微皱眉，这病症很熟悉。</p>
“五斗病？”他抬眸看向张海侠，后者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p>
张海楼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知道张海侠对于三年多以前礁石上的事情耿耿于怀，只是他也不愿意多提及发生的事情。不过槟城这事……</p>
“虾仔，你怀疑这事和当初桂系军阀在盘花海礁带走的瘟疫船上那一罐尸水有关？”</p>
“我总觉得其中有什么关联，只是想不明白其中关联到底是什么。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没发饷，但南洋档案馆有地方预警职责。如果真是五斗病，你是不是要去看看？”张海侠问道。</p>
张海楼闻言，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后，对着栏杆外吐出烟圈。</p>
虾仔怀疑的点，他也想到了。不过槟城是一个叫张瑞朴的家伙的地盘，他们到槟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刺杀他。可惜那家伙经营着两个巨大的橡胶园，手下更有不少人手拥护在他周围，所以任务失败了，他们南洋档案馆的人也成了槟城悬赏红名，一个人头一千块。</p>
现在要想再混进槟城，可没那么容易了，最起码他们得换张脸进去。</p>
“虾仔，我们一起？”张海楼回过头看张海侠。</p>
张海侠摇头：“你自己去吧，我腿脚不方便就不去了。我在这里看家，把货卖掉一些。而且……”他停顿了下，“我总觉得这段时间，我会遇到我的贵人，就在这里。”</p>
一听这话，张海楼直接拍板：“那你还是不要去了，你好好看家，我自己去槟城就行了。”</p>
说完，张海楼就着急忙慌的去准备易容的事。</p>
就在张海楼离开后的第七天，在海上漂了半个多月的张巧嘴姐妹两也终于重新踏上了陆地。</p>
相对到处打仗、民不聊生的内陆，南洋这片如今还算称得上比较和平，甚至还有些繁荣。因为通船便利，每天来往马六甲和厦门之间的人就有上千人。</p>
所以刚踏上南洋的土地，张巧嘴就生出了一种从乱世跨越盛世的割裂荒谬感。</p>
南洋这边人的肤色多偏深邃的小麦色，这让肤色白皙的张巧嘴和张天羽一下子成为了人群中的亮点。</p>
等张天羽她们找来时，张海侠正在拱门下支着摊子，日头斜照，将马路晒得发白。</p>
一片阴影忽然笼了下来，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刺目的阳光。</p>
张海侠抬头，正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