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十七分,整栋公寓楼早已沉入寂静。</p>
林知夏刚整理完下周的行程表,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正准备回房休息,忽然听见一阵极轻的吉他声,从走廊尽头的音乐室传来。</p>
那旋律缓慢、低回,像月光下流淌的河,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孤独。</p>
她蹑手蹑脚走过去,门虚掩着,灯光从缝隙里漏出来。她轻轻推开门,看见宋亚轩独自坐在窗边,抱着吉他,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拨动,窗外是城市零星的灯火。</p>
“还没睡?”她轻声问。</p>
宋亚轩抬头,眼神有一瞬的怔忡,随即笑了:“你怎么也还没睡?”</p>
“刚忙完。”她走进来,把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在他旁边的茶几上,“我猜你没吃晚饭。”</p>
他一愣:“你怎么知道?”</p>
“你今天一整天都没去食堂,彩排时也没碰盒饭。”她在他对面坐下,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夜,“而且……你写歌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咬下唇,今天咬了十七次。”</p>
他笑了,终于放松了肩膀:“你观察得真细。”</p>
“因为你是宋亚轩啊。”她也笑了,“时代少年团的‘声音灵魂’,写歌时最认真,也最……容易钻牛角尖。”</p>
他低头拨弦,轻声说:“新歌卡住了。副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可我又不知道是什么。”</p>
“能听吗?”她问。</p>
他点点头,重新弹起那段旋律。</p>
歌声很轻,是未完成的片段,歌词零散,却透着一种深邃的孤独:“……我在光里跳舞,却像在影子里行走,掌声如潮,可谁听见我沉默的呼救?”</p>
林知夏静静听着,眼底泛起微光。</p>
一曲终了,她轻声说:“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特别怕黑,每晚都开着小夜灯睡觉。后来妈妈告诉我,黑暗不是可怕的,它只是光在休息。也许……你的歌,缺的不是旋律,而是‘被听见’的勇气。”</p>
宋亚轩抬头看她,月光落在她眼里,像星星掉进了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