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修道院的彩绘玻璃，在石板地上投下斑斓的光斑。安迷修跪在蒲团上擦拭圣剑，袖口沾了些灰尘，他正想用布子擦掉，手腕却被人从身后轻轻拽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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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得太用力了，会伤了剑鞘的。”赞德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他手里转着根草茎，歪头看着安迷修手里的剑，“还是这么宝贝这破玩意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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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迷修回头，看见对方敞着领口的修道院制服，头发睡得有些凌乱，却依旧挡不住那双带着戏谑的眼睛。“师兄，圣剑是骑士的信仰，不能叫破玩意儿。”他皱着眉想抽回手，却被赞德抓得更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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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能当饭吃？”赞德挑眉，突然松手，看着安迷修差点往前栽倒，低笑出声，“厨房炖了南瓜汤，再不去就被那群小屁孩抢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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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迷修果然立刻站起身，圣剑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回剑架。“那我去看看。”他转身要走，又被赞德拉住后领，像拎着只不听话的小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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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么。”赞德从口袋里摸出块干净的布，伸手替他擦掉袖口的灰，动作算不上温柔，却意外地仔细，“昨天教你的剑法，练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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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安迷修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期待，“师兄要不要检查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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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德松开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吃完饭去训练场，让我看看我们的小骑士有没有偷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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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汤的香气漫在走廊里，小见习骑士们围坐在长桌旁，见两人进来，纷纷喊着“赞德师兄”“安迷修师兄”。赞德随手拿起块面包扔给最边上的小孩，自己则坐到安迷修旁边，看着他把南瓜汤吹凉了才喝，忍不住敲了敲他的碗沿：“慢死了，像只啄米的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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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迷修脸颊微红，却没反驳，只是加快了些速度。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赞德搭在桌沿的手上，他的指节比安迷修略粗些，虎口处还有练剑留下的薄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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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的风带着草木的气息，安迷修挥舞着木剑，招式比上次稳了许多。赞德站在对面，偶尔抬剑格挡，总能在他即将力竭时退开半步：“手腕再稳点，发力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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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剑相击的声音清脆响亮，安迷修的额角渗出细汗，却眼神发亮地盯着赞德：“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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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德笑了，眼里的戏谑淡了些，多了点不易察觉的纵容。他突然加快攻势，安迷修一时应对不及，木剑脱手飞出，落在草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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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安迷修有些懊恼地跺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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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德走过去，把木剑捡起来递给他，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心：“记住，破绽不是等来的，是打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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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迷修接过剑，指尖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他抬头时，正好看到赞德转身走向回廊，阳光勾勒出他的背影，衣角被风吹得轻轻晃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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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安迷修突然喊道，“晚上的星星会很亮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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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德回头，眼里带着笑意：“说不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