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越来越密，砸在瓦片上噼啪作响。</p>
远处天色黑得像锅底。</p>
“那……老师，我去拿东西。”李雾低声说，声音有些发颤，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别的。</p>
“快去快回，雨大了。”沈眠说。</p>
李雾转身冲进了屋里。姑姑叹了口气，也跟着进去了。姑父站在屋檐下，脸色复杂地看着沈眠，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又摸出了烟杆。</p>
很快，李雾就出来了。</p>
他东西真的少，一个半旧的、印着褪色卡通图案的旅行袋，看起来用了很多年，塞得鼓鼓囊囊的。</p>
他换下了校服，穿了一件洗得发灰的蓝色短袖衬衫和一条黑裤子，脚上是一双刷得发白的球鞋。整个人看起来清瘦又单薄，但背脊挺得笔直。</p>
“老师，我好了。”他走到沈眠身边，旅行袋的带子紧紧勒在肩膀上。</p>
雨幕已经连成了线，天地间白茫茫一片。</p>
“那我们就先走了。”沈眠对姑父姑姑点点头。</p>
“协议明天我送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