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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猛子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抽烟,喝酒。我推门进去了。
人呢。大猛子问道。这句话所指的究竟是谁,我俩都心里有数。
人,已经坐上了去云南的的火车。我很欣慰,陈默肯听我的话,离开了这个人多眼杂的城市。我也很庆幸,在我送他上了火车以后,三鬼才带着人赶到了月台。
给我个面子。火车刚刚启动,比预计的晚启动了半个小时,因为晚点。所以我不得不面对着三鬼带来的十几个夹着报纸的人。我不晓得这群人如果把窗户冲上去会是怎么一个结果。就算他们不敢在火车上明目张胆的动手,他们也可以把陈默押回来,回到这个城市,然后找一个水坑把陈默丢进去。
三鬼看了看我。我不是给你面子。三鬼说着,站在了我身边,看着远去的列车,没有追赶的意思。我就是来送送陈默而已。离开这里避避风头也好。
我有点惊讶,这个城市除了我以外还会有人来送陈默。三鬼点上两跟烟,递给我一支,然后看着列车渐行渐远。本来我早就到了,但是我还特意在门口吃了碗面条才进来。妈的,车怎么才开呢?三鬼抱怨似的说道,然后转身对后面的那群人喝道:回去见了大哥,怎么说?
车开了,没追上。一群人心领神会。我这才知道,三鬼吃的那一碗面条,其实就是在救陈默的命。
谢了。我勉强的笑了笑,伸出了手。三鬼很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是陈默自己跑的快,谢我做什么?
我心知肚明,放下了自己的手。
行吧,到了外面,应该能混下去。三鬼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就带着人离开了。毕竟是陈默啊。
当我只身一人呆在这个城市时,我才发现,原来我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默默无语,一个人回到了大猛子的办公室,看到了正在喝酒的大猛子直视着我。
人呢。他问。
我扑了上去。
待我鼻青脸肿之后,大猛子重新坐到了自己的沙发上,继续喝酒。但是喝了两口后,大猛子忍不住把酒瓶子砸了过来。妈的!当时你怎么答应我的!
没错,我是给了大猛子一个承诺,一个让陈默走的交易。交易的内容是,我必须留下陈默的五根手指给大鬼那边一个交代。大猛子知道这件事很为难,但是为了大局,他不得不这么做。要不然,我让海蜇做大猛子问我。
当时我说,不用,我能搞定。
在拿到车票的那天晚上,蟑螂发告诉我,不要去送陈默。
没有不透风的墙,明天火车站绝对要出大事。蟑螂发很关照我似的对我说,然后猛地补充道:当然,真不是我走漏的风声。但是旧城区,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大鬼那群人?
我谢绝了他的好意。回到那个地下室的路上,我喝了一瓶白酒,推门进去,陈默正在收拾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行李。
喝了多少。陈默问。
没多我说着,一股胃里的东西涌了上来,我尽量捂住了自己的嘴。陈默丵立刻冲了过来,扶着我进了厕所,然后拍打着我的肩膀。
有什么难以下决心的事情吗?陈默一边打着我的后背一边问道。说出来,我帮你拿个主意
我听得很清楚,但是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陈默又拍打了一会,然后停住,缓缓坐在马桶边,抽上了烟。谁?要哪只手?陈默问道。
大猛子。右手。我坐在了他的身边,一字一句的说道。为了保你,也为了给鬼见愁那边一个交代。
陈默抽着烟,看着天花板。当这支烟抽完,陈默站起来,走进了厨房,把那只抽烟的手放在了案板上。
干脆点。陈默说道,闭上了眼睛。而案板旁边,是一把菜刀,很大,很锋利,就像知道今天要使用一样,陈默白天一直在磨刀。
我拿过了菜刀。高举过头顶的一刹那,酒劲上来了。很好,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草!!那个晚上,这声叫骂响彻云霄,久久挥之不去。紧跟着的休止符就是菜刀劈下的钝响。那个晚上,我喝醉了。
陈默看着菜刀,看着我。妈的,砍偏了。我们俩都看着深陷进案板一半的菜刀刃。试了试,我不能再把刀***了,于是我很沮丧的重新冲回了卫生间呕吐。
走了就别回来。我说道。
陈默在我背后一言不发。
那个晚上,我俩第一次抱在一起哭,为了未来的走投无路而痛苦。走了的人前途未卜,留下的人生死未卜。我们彼此都扛着太多的东西,但是却没有办法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