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她拿起那支胭脂红,颜料在光下泛着亮,像把晚霞揉碎了装在瓶里。</p>
“对了,”丁程鑫忽然指了指她的手指,“怎么流血了?”</p>
顾影这才想起被扎的事,慌忙把手背到身后:“没事,不小心被纸划破了。”</p>
他却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盒,打开是卷纱布和一小瓶碘酒,看着像从工具箱里翻出来的。</p>
“过来。”他拉着她的手腕走到桌边,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了什么。</p>
碘酒的味道有点冲,他用棉签蘸了点,小心翼翼地往她指尖的红点上涂。</p>
“有点疼,忍忍。”他的声音放得很柔,呼吸拂过她的手背,带着点温热的气息。</p>
顾影的手指僵着,不敢动。他的睫毛很长,低头时在眼睑下方投出片阴影,和他修钟表时的样子重合在一起。</p>
她忽然觉得,这比缝衣裳时的针脚更让人心慌——那点疼混着点说不清的痒,从指尖一直窜到心里,像被颜料染过似的,再也褪不去了。</p>
“好了。”他用纱布轻轻缠了两圈,打了个小巧的结,“别碰水。”</p>
顾影“嗯”了声,看着指尖的白纱布,忽然觉得那点伤也变得不那么疼了。</p>
张妈从厨房出来,看见这情景,笑着打趣:“小丁师傅倒比姑娘家还细心。”</p>
丁程鑫的耳朵有点红,挠了挠头没说话。</p>
顾影低头看见他衬衫的袖口磨破了边,忽然想起抽屉里那件快缝好的藏蓝布衫,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软软的。</p>